中俄茶文化差異比較談|俄羅斯茶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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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俄羅斯僅有南部的索契出產(chǎn)少量茶葉,因此主要依靠進口,中國的種茶、采茶、制茶、烹茶、品茶文化沒有隨茶葉一同傳人俄羅斯,與日本不同,早期俄羅斯人得到茶的途徑并非由本國人帶回。
公元1618年,明萬歷46年,派欽差大臣訪問俄羅斯,經(jīng)18個月到達莫斯科,攜帶禮物中有4箱茶葉,贈給俄皇。公元1727年,清雍正5年,中俄簽訂《恰克圖互市界約》,晉商將茶葉運此與俄商貿(mào)易。
最初因數(shù)量有限,交通不便,茶最初是俄羅斯貴族的奢侈消費品,功能是用來醒腦、活血和提神。但19世紀很快就普及到民間。與中國的感性思維不同,俄羅斯人并沒有賦予茶太多的理想色彩,而是將之作為正餐外的佐餐,配合各種小食品,作為休憩時能量的補充、用于時光的消閑。按照飲食結(jié)構(gòu)來說,俄羅斯人嗜好高脂肪高熱量的食品,且品種單一,飲茶能夠有效地預(yù)防相關(guān)疾病,以其健康屬性為俄羅斯大眾所接受。那些看起來玄而又玄的茶道精神,似乎與熱情、樂觀的俄羅斯人并不搭界。
二、飲茶方式——憶苦與思甜
中國受《易經(jīng)》、《老子》的影響,較早便形成了二元對立的世界觀,如陰陽轉(zhuǎn)化、福禍相依、否極泰來的思想,使中國人對生活常持辯證思維,加上佛教所言之“苦諦”說(即“世界上一切皆苦,人生無事不苦”)的影響,形成了中國人一種特有的人生觀,即細品人生苦難,較少徹底絕望,亦少絕對樂觀。對于“苦”他們有深刻地感悟,加之五行觀念的影響,使得中國人將食品也分為五味:酸、甜、苦、辣、咸。而茶則屬苦。
《神農(nóng)本草》:“茶味苦,飲之使^益思、少臥、輕身、明目”;李時珍在《本草綱目》中說:“茶苦而寒……最能降火;馂榘俨,火將則上清矣”。 對苦的認可,對清的追求,對茶性的認識,使中國飲茶也經(jīng)歷了一個由摻雜蔥姜調(diào)料到添鹽末最終改飲清茶的過程。宋人蘇軾說“唐人煎茶用姜鹽……近世有用此二物者輒大笑之”,當(dāng)時人們發(fā)明了蒸青散茶制法,不用碾成末、也不用鹽調(diào)味,重視茶葉原有之香,大概就是為了更好地品茶之真味,感悟微苦人生之回甘。
而俄羅斯人則恰恰不同。除地理因素外,俄羅斯人喜甜食,巧克力、糖果都甜膩得過分,在茶引入俄羅斯之前,俄羅斯人喝一種熱蜜水的飲料,即水加蜜糖、香料和草藥制成的熱飲,并且有配套的蜜水壺。茶引入之后,除了有時在茶中直接加入砂糖、蜂蜜、檸檬片之外,他們更是為茶配備了大量的甜點,如奶渣餅、蛋糕、餅干、糖果、果醬等等。俄羅斯用來感謝主人招待的俗語“謝謝糖茶”更是體現(xiàn)了糖茶的密不可分。
相對于中國對飲茶程序的繁復(fù)要求,俄羅斯人是豪放而樸實的,他們可以用茶碟喝茶,即把茶倒入小茶碟,雙手平放托著茶碟,口中含上一勺蜜,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著茶;蚴怯靡蕴前茶,看糖喝茶,他們沉浸于現(xiàn)實生活的片刻享受,使得俄羅斯人保持著樂觀的品格。中國人喜歡借茶消愁,如“三飲便得道,何必靜心破煩惱’”,但仍舊建立在破愁之上,不若俄羅斯人無愁之干脆。正所謂一個善憶苦,一個喜思甜。
三、飲茶器物――熾熱金屬與溫潤陶瓷
俄羅斯人的茶炊非常講究。俄羅斯人有“無茶炊不能算飲茶”之說。俄羅斯的茶炊多為銅制,配以精美華麗的外裝飾,行如中國的火鍋和大銅茶壺,內(nèi)有炊膛,外有水龍頭和把手,下有爐圈和通風(fēng)?捎盟擅、煤油和電加熱。好的茶炊成為家庭工藝品,逐漸成為“禮器”,平時用電茶壺,只有在節(jié)日和聚會時,傳統(tǒng)的茶炊才會被拿出來使用。著名的俄羅斯作家普希金有詩專門描述這一場景:
天色轉(zhuǎn)黑。晚茶的茶炊
閃閃發(fā)亮,在桌上咝咝響。
它燙著瓷壺里的茶水:
薄薄的水霧在四周蕩漾。
這時已經(jīng)從奧爾加的手下
斟出了一杯又一杯的香茶,
濃釅的茶葉在不停地流淌
這與俄羅斯金屬制品技術(shù)成熟關(guān)系密切。精巧的俄羅斯手工藝者在鋼鐵上雕刻美麗的花紋,使得俄羅斯器皿實用而華美,多為銅器。那種熱得快、涼得快干脆利落的方式頗為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。
而中國往往以陶瓷為主,蘇東坡說“銅腥鐵澀不宜泉”,“定州花瓷琢紅玉”。認為用銅器鐵壺煮水有腥氣澀味,用石制鍋具燒水最佳;喝茶最好用定窯兔毛花瓷。中國用來飲茶的茶具以紫砂為多,大概是農(nóng)業(yè)文明對于土地的天生親昵,偏好溫潤而天成的陶器和瓷器,這與中國的燒陶冶土技藝發(fā)達有關(guān),其中也包含了中國的五行思想,以土養(yǎng)茶,溫潤而厚重,頗為穩(wěn)重有君子之風(fē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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